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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iter's pictureLina K.

稱我「可樂」就好


帶著燦笑的陽光大男孩輕鬆的坐下,吸了好大一口手中的可可碎片冰沙。


「你知道嗎?我永遠都記得我第一次一個人抵達溫哥華機場的那天。」


那年15歲,

拖著兩個裝滿期許、夢想、與眼淚的行李箱,握著父母交付的一張單程機票,

可樂開始了舉目無親的生活。


「我當初說有多氣就有多氣,入海關時我甚至拜託移民官把我遣返。」


青少年時期,朋友群是生活的重心!

卻不得不與朋友道別。

看著家鄉朋友們微信貼文的合照,上山下海玩,嘗試新餐館,

大半夜睡不著,指尖滑著動態文,眼角倔強的水珠忍著不掉下來。


「家鄉的人以為我在這享受高級生活,他們沒一個能明白我真正的苦。」


有的寄宿家庭,伙食真的不習慣,吃不好心情就差。

有的寄宿家庭,好幾個人共用衛生間,方便一下也會被敲門。

有的寄宿家庭,隔音極差,隔壁的音樂、樓下的電視,鬧得無心唸書。


可樂手中的可可碎片冰沙,好似忽然變成極酸的咖啡難以下嚥。


曾經在家鄉,英文成績一等一,大家都佩服的。

到了海外,

想交個朋友,連自我介紹都要事先練習過。

要寫個作業,還得確定有聽懂老師交代的。

上台報告前,除了練習還得寫好講稿來唸。


曾經在家鄉,朋友一群一群算的,每天下課都有好玩的。

到了海外,

新朋友可能沒看過家鄉火紅的動畫,好難聊。

新朋友可能沒聽過家鄉有名的歌手,好失望。

新朋友可能沒吃過家鄉道地的菜餚,好思念。


「你知道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日子還是要過。」

可樂喃喃著,眉頭不自覺得皺了一下,但嘴角帶著肯定的微笑。


可可碎片冰沙被暖陽融化了一些,水珠沿著杯子滑落,如曾經的汗水般。


「你說說,人要有多幸運,才能有兩個家鄉,兩個城市都有人期待我回去呢!」


冰沙早已融為冰可可牛奶,空氣散著濃郁香醇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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